雕塑。
肢体夸张见所未见、大呼小叫从来没有。
除了偶尔会从父亲的书房里,伴随着抽打声、传出他呵斥仆人的声音以外,自己都......
——嗯?
儿时的记忆回忆到这里,西尔芙思路一停。
......圣父在上啊。
然后绯红自少女的脖颈间,迅速布满脸颊、爬升到耳后。
“小姐?!你怎么了?”坐在一边悄悄看着西尔芙侧脸的罗塞塔瞬间发现了少女的异常,拉着她的肩膀便摇晃起来。
“呃呃呃呃呃呃~”
少女口中,随之发出不明所以的怪声。
......
小小的骚动持续了一阵子,西尔芙回过神来后,托安娜向她讲述了伦蒂亚大公、那个伦蒂亚境内地位最高的男人、西尔芙两世的父亲,在自己的千金出发前,与秘卫见面谈话的内容。
......作为秘卫在家族庄园的禁地修炼的托安娜,在午间休息时收到了桑德兰的联络。
作为公爵的桑德兰“规定”了,在伦蒂亚庄园内,不允许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使用自己觉醒“天赋”而获得的才能。
所以为了给家族的守卫提供修炼自己的秘技、或者锻炼战斗的技巧的场所,桑德兰在庄园里设立了一处隐秘的禁地。
痴迷于锻炼自己的托安娜,便终日于此修行。
除了偶尔收到桑德兰的联络要她出来见面,托安娜甚少离开禁地之间。
就在那一个寻常的午后,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又一次让自己的秘卫,趁夜去他的书房同他见面。
“——对了,小姐。老实说收到公爵大人的消息时,看见大人要我去书房见面,我确实不可控制地想到了从前的日子,在书房我和公爵大人——”
“托安娜!这个不用说!”
......
于是,托安娜满怀着期待来到了桑德兰的书房。
那个让她在修炼之余,心驰神往的地方。
等在那里的桑德兰,手上没有拿着自己期待的长鞭......
“托安娜!我说了这种不用说,你别装糊涂了!”
“哇哇哇,小姐,别激动~别激动小姐——”
——抱歉。
故事的讲述者轻咳两声。
那我继续说了 。
......
坐在靠椅上的桑德兰-伦蒂亚神色淡泊,但托安娜敏锐地察觉到他今天要说的事非比寻常。
“——托安娜,要出任务了。”
男人的语气正经,表情严肃。
......不是平时那种任务。
托安娜听懂了。
金发的守卫,登时单膝跪地。
——能让公爵大人这般上心,一定不是小事。
要认真领命。
“怀尔丁公国,听说过吗?”
“最近他们家主事的,要办一场宴,我打算派西尔芙做我的代表。”
嗯?让大小姐做代表吗?
闭上双眼聆听主人授命的守卫,并没有因为这稀有的事情感到动摇。
主人的命令,就是绝对的,没有质疑的余地。
桑德兰还在继续说着,托安娜便继续听着。
“小女,也到了需要锻炼的年纪了,不能任她继续这样不谙世事地玩下去。”
“正好这次机会不错,怀尔丁的宴会规格,刚好够她作为代表出席。”
“要是她能办得圆满,倒是好事。”
“山高路远,一路上轻装简行更加方便,我就,只任你一人担任护卫了。”
“保护好小姐,别让我担心。”
“我相信你。”
男人用温和的声线说完最后一句话,将宽大的手掌按在自己肩头,有些亲昵地轻轻拍了拍。
托安娜抬头看去,高大男人推开书房的门,踏入还亮着暖光灯的走廊;他的背影被窄窗泄下的银亮照耀着,长袍肩背处的金属装饰随之反光。
将视线追随而去的金发守卫,被这夺目的光华闪得一阵目眩。
......
西尔芙看着陶醉地扭动着身子、身材高大、脑袋都快顶到坐厢天花板上的托安娜,虚着眼睛、抿紧了嘴唇。
“啊啊,桑德兰大人——您相信我。嘿嘿,您相信我,嘿嘿......”
“托安娜!”
一声轻喝,总算是把扭着身子的托安娜吼回了神。
金发的仆人身子一抖,有些抱歉地低下了头。
“——失礼了,小姐。”
“且不说你从刚才起有多少次露出失态的神色,你觉得作为一介仆人,对公爵大人有这样的情绪,合适吗?”
“......”
沉默着的托安娜,听着小主人的话语,惭愧地羞红了脸。
“对不起小姐,我也对不起公爵大人。”
“摆正自己的位置,托安娜。”
“是。”
随着对话暂时结束,坐厢里陷入了一时的寂静。
罗塞塔因为小主人这一阵子有些火气直冒的样子,战战兢兢地坐在一边;托安娜在讲述完自己的回忆后,也静默着正襟危坐。
晃荡的马车坐厢里,三人频率一致地微微摇动。
西尔芙盯着托安娜直坐、昂头、却低着视线的样子,心间冷笑。
......真会编故事。
这说谎的水平比自己高多了,有头有尾的,连出场角色的神态语气表情都可以仿造。
父亲怎么可能会对仆人做出那么亲昵的动作、说出那么有温度的话语。
温和的语气、轻柔的拍肩——这些只可能是信口胡诌。
想来从自己严厉地盯着她看、她突然侧过视线、害羞地说自己的表情“太像严厉责罚她的公爵大人”的时候起,就已经是在说谎了。
春心荡漾的样子不过是铺垫,为的都是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父亲与近侍不为人知的羞人秘事”上去,这样就可以重点的谈话内容上含糊其辞、胡编乱造。
......你是被禁止告诉我、还是本来就没有告知过理由?
沉着的守卫,无视着小主人审问意味视线的炙烤,一语不发。
寒冷的推论
看起来从托安娜这里已经得不到什么真话的西尔芙,转头看向呆坐在一旁的罗塞塔。
“小姐,公爵大人——”
“公爵大人怎么了?”
“公爵大人他——”
“公爵大人他然后呢?”
仿佛车轮碾过连成一片的杂草,西尔芙的追问噼里啪啦接连响起。
被这样子追问,罗塞塔快哭出来了。
“小姐!公爵大人只和我说,不让我告诉您配备了护卫的事情!”
“......嗯?就这样吗?”
从近在咫尺的威压视线下解脱出来,罗塞塔喘了口气。
对面的托安娜面色平静,保持着沉默。
倒是西尔芙捻起了下巴,若有所思。
“说别的了吗,罗塞塔?什么都行,你告诉我呢?”
“......嗯,嗯?”
罗塞塔动了动眼珠子。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