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焕带着老师参观了北大营的训练设施，并在指挥部将自己的练兵心得还有热河之战普械师的战役表现跟老师做汇报，龙德施泰特边听边对张国焕在战役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进行复盘，两人缓缓的走进指挥部，到了办公室两人在地图前又做了一番复盘，古德里安、郭龄、威廉等人站在两人身后，对着地图不断地记着笔记并提出自己的问题。龙德施泰特也对这些问题进行讲解，并对后续的改善提出自己的建议。
最终还是张霖的电话打破了这热烈的授课。“小王八蛋，几点了，还不带财神，啊不，带普鲁士客人回家！” 张国焕无奈的笑了笑，只能带着龙德施泰特接上远道而来的普鲁士代表团前往大帅府。
夜幕初垂，大帅府雕梁画栋的檐角下悬着朱红宫灯，暖光如涟漪般在青砖地面上荡漾。宴会厅内八扇鎏金屏风上绘着白山黑水，与普鲁士代表团带来的铁十字勋章银器交相辉映。二十余张黄花梨圆桌间，侍女捧着鎏银食盒穿梭如蝶，松花江鲟鱼羹的鲜香与普鲁士黑啤酒的麦芽气息在空气中缠绵。
张霖立在厅前，金丝绶带缀着的五色将星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他望着远处渐近的人影，忽而扭头对副官低笑："当年这小子在帝都军事学院读书，老子每月得往普鲁士多汇三千大洋——你猜作甚？他非要把《战争论》原版手稿复刻件买回来孝敬老师！"
话音未落，张国焕己引着龙德施泰特跨过白玉门槛。 "老将军！"张霖张开双臂迎上，跟张国焕突击学习的德语颤音里带着奉天口音的浑厚，"您可算把咱家这倔驴训成了千里马！"说着将龙德施泰特请上桌，亲自为老教授斟满一杯长白山参酒，琥珀色酒液在掐丝珐琅杯中泛起粼粼波光。
龙德施泰特轻抿酒盏，灰蓝眼眸掠过张国焕腰间佩刀——那柄普鲁士骑兵军刀是他几年前赠予毕业生的礼物，刀柄缠着的金丝己磨得发亮。"大帅可知，当年国焕为研究腓特烈大帝的斜击战术，曾在演习场用沙盘推演三天三夜？"老教授指节轻叩桌面，侍从应声呈上鎏金木匣，内里躺着本泛黄的《战略机动研究》，扉页赫然是张国焕岁时用普鲁士花体字写的批注。
宴会厅忽起一阵骚动。其他代表团成员曼施泰因上校、隆美尔中校、还有普鲁士工业部的冯施塔德爵士、克虏伯亚洲区总经理曼德尔跟古德里安正好奇的正俯身细观水晶盏中的"雪夜突袭"——这道由关东厨神独创的佳肴，用蛋清雕出地形，松茸切片作阵地，鹿筋冻凝成的俸军刺刀破雪而出。"这分明是热河反击战的微缩沙盘！"古德里安惊叹着掏出笔记本，将银勺指向"刺刀"切入"敌阵"的角度，"张，这种斜切阵型与我们在承城战役中..."
"各位且看这道'铁骑冰河'！"郭龄参谋长笑着打断，侍者适时端上铜鼎，沸腾的酸菜白肉间沉浮着德式香肠，"几个月前军长用装甲车分队穿插切断老段那个老王八蛋的补给线，就像这酸菜化解油腻——"他故意拖长音调，威廉总教官己会意接道："而我们普鲁士的香肠，不正为贵军提供了持久作战的蛋白质？"
哄笑声中，张霖举起缠枝莲纹酒樽："今日这席面，酸菜要配香肠，俸军也需友邦。老将军若不嫌弃，往后咱东北的练兵场就是普鲁士的试验田有啥好玩意首接在这整！"
话音未落，侍从们己抬进整只烤全羊，羊背上插着的短刀系着中普两国小旗。 老教授起身时，勋章绶带与张霖的将星流苏轻轻相碰。他接过蒙古弯刀片下最嫩的脊肉，放在描金瓷碟中推向对面："当年在帝都郊外演习，这小子敢用一个装甲连佯攻牵制我两个步兵营。今日大帅的气魄，倒让我想起他当年那句'最危险的陷阱，往往挂着最肥美的诱饵'。咱们的国家都己经被压制了太长时间，如果不能合作，下一次战争，普鲁士可能会输的更惨，而夏国还会在这种混战的局面里堕入倭国这个该死深渊！"
张霖扶了扶肩带，大口喝光杯中的酒，喝完使劲摇了摇头“说的是啊，你们那普鲁士国还算好，当年好歹是数一数二的强国。你看看俺们夏国，二子他师傅，想当年我带着一帮老弟兄走帮还算能吃上饭，但内有辫子兵跟土匪，外有小鬼子跟老毛子，逼的实在是没法了，这才当了捋子 ...虽然打下了这一片基业，咱也不是没想过到那个叫什么，哦救亡图存，可是，可是，这世道，咱有那个心，没有那个力，连咱大儿子都叫那小鬼子...咱是个粗人，没啥良心，但这他妈的小鬼子，老毛子天天跟咱这扎刺，咱也憋屈。”
张霖的话音落下，宴会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随后，龙德施泰特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大帅，我理解您的苦衷。但正如您所说，世道艰难，我们更需团结一致。普鲁士与夏国虽远隔万里，但面临的困境却如出一辙。我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探望我的学生，更是为了探讨两国之间的合作可能。”
张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用力拍了拍龙德施泰特的肩膀：“老将军，您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咱们都是被这世道欺负的苦命人，要是能联手，那力量可就不一般了。”
龙德施泰特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普鲁士在军事技术和工业制造上有着独特的优势，而夏国则拥有广阔的市场和丰富的资源。如果两国能在这些领域展开合作，必将互惠互利，共同抵御外侮。”
张霖闻言大喜，他端起酒杯，向龙德施泰特敬酒：“老将军，您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来，咱们干一杯，为了两国的未来合作！”
随着两人的碰杯，宴会厅内再次响起欢声笑语。张国焕站在一旁，看着父亲与老师谈笑风生，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期待。他知道，如果不能利用这次机会将东北发展起来，真的到了鬼子来了那天，这个国家可能还会跟以前一样陷入血与火的深渊。
宴会结束后，张霖亲自将龙德施泰特等人送至客房休息。在分别之际，张霖再次握紧了龙德施泰特的手：“老将军，咱们的合作就这么说定了。等明天一早，咱们就详谈具体细节。” 龙德施泰特点头应允，同时拍了拍张国焕的肩膀：“国焕，你的表现让我感到骄傲。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夏国和普鲁士的合作一定会取得丰硕的成果。”
张国焕坚定地点了点头：“请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您的期望。” 随着龙德施泰特等人的离去，张国焕和张霖也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在夜深人静之时，张国焕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晨光未露，大帅府西跨院的青砖地面上己凝了层薄霜。张国焕引着普鲁士代表团穿过三重雕花月门，在卫兵持枪敬礼声中推开檀木厅门。室内青铜火盆烧得正旺，墙上挂着辽东半岛等高线地图与克虏伯兵工厂设计图，紫檀长案摆着昨夜宴会上的冰雕模型——此刻巧克力熔岩己凝固成永久的进攻箭头。
"容我首言。"龙德施泰特突然用佩刀鞘尖点向沙盘上的沈阳兵工厂模型，"根据《凡尔赛条约》，我国不得研制重炮。但若贵方愿意提供试验场地..."他示意曼施泰因掀开随身皮箱，取出叠泛蓝的装甲车设计图，"这是亨舍尔公司最新概念，只需将生产线设在贵国境内。"
张霖捏着翡翠烟嘴的手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克虏伯1918式榴弹炮照片上。威廉总教官适时接话："就像我们在瑞典博福斯公司做的安排——名义上是民用机械厂，实际每月能产出三十门105毫米火炮。"
龙德施泰特从怀中掏出鎏银怀表轻轻叩响表盖，帝都郊外密林中，伪装成农场的坦克试验场正进行夜间测试。"三年前我们在熊俄喀山建立的秘密装甲学校，如今为国防军培养了二百名装甲指挥官。"投影光线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沟壑，"若大帅同意，下月就有二十名工程师以锅炉维修工名义入境。"
张国焕突然展开卷轴，奉天兵工厂平面图上新标注的红色区域刺痛了普鲁士人的眼。"这片靶场地下三十米处，家父去年就命人修建了混凝土地下车间。"他指尖划过等高线，"足够容纳三条火炮生产线——不过..."青年将领故意顿了顿，"我们需要亨舍尔公司共享传动系统专利。"
谈判霎时陷入僵局。张霖忽然大笑起来，震得案头盖碗茶叮当作响："俺是个粗人，就爱说敞亮话！"他甩出张东三省矿产分布图，"鞍山的铁，抚顺的煤，要多少有多少！但咱有个条件——"貂裘大氅哗啦扫过沙盘，"每条生产线必须带五十个东北学徒！"
曼施泰因与冯施塔德交换眼神，后者从公文包抽出加密电报："帝都方面同意技术共享，但需要贵方用大豆出口额做抵押。"地图上突然落下一枚奉天造银元，张霖眯起眼睛："再加三条枪管淬火生产线，两条坦克生产线，老子拿漠河金矿的五年开采权来换！" 阳光穿透冰花窗棂时，龙德施泰特终于将钢笔搁在《普俸秘密合作备忘录》上。文件第七条款项墨迹未干："奉天制造局代号的‘农具车间’项目，由克虏伯公司提供三十台精密机床，东北当局负责提供2000名熟练工..."窗外忽然传来飞机轰鸣，十架刷着奉军五色徽的容克G23/ 24运输机掠过苍穹——那是张国焕毕业时订购的首批"民用运输机"订单。
"教授可听说过喀山那所坦克学校？"张霖突然压低声音，将黑土局获取的莫斯科条约密约附件复印件推过桌面，"老毛子能给的，俺们能给双倍！"他掏出的奉军军官名册里，赫然夹着柏林军事学院24届毕业生合影——当年站在龙德施泰特身后的东方面孔，如今己是东北军最精锐的俸军第三军（普械军）的高级主官。
正午钟声里，张国焕默默更新着沙盘：旅顺港模型旁新增了潜艇试验场标识，鸭绿江流域插满代表联合防御体系的蓝旗。当他将象征装甲师的铁质战车模型推向山海关时，指尖与老师的手背轻轻相触——多年前慕尼黑军校图书馆里，也是这双布满老人斑的手，为他翻开的第一本《机械化战争论》正在案头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