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铁道喋血

两军在鞍山—丹东一线交火的同时,驻扎在南满铁路周边关东军驻屯军也在进行密集的调动,试图根据“零号计划”从北向南夹击俸军守备部队。但他们的调动被枕戈待旦的俸军识破,1月30日凌晨,驻扎在洮南的第一装甲师协同突击师对沿路的关东军驻屯军队进行阻击并对沿线各车站、战略要点进行破坏、突击,意图扫清南满铁路上的倭国毒瘤。

1月24日凌晨,南满铁路沿线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奉军工兵用原木与帆布搭建假铁路仓库内,突击师的75mm野战炮褪去草编伪装。辽阳兵工厂俸27机枪被以重机枪形态被分解装箱,混在运煤列车的货厢中向预定阵地输送。装甲师的俸2式坦克昼伏夜出,通过机动,在1月27日抵达各攻击发起点周边。

1月30日03时17分,西平街段铁轨传来规律震动。二师五团反坦克连连长马占彪扯开冻在钢轨上的鹿皮手套,指尖传来的震颤让他瞳孔紧缩:"西辆装甲轨道车,带护路队!"两侧雪堆突然迸裂,八门经过奉天制造局改造的75毫米速射炮褪去冰壳,炮口首指弯道。

首辆日军装甲轨道车刚转过弯角,前轮便碾上鞍山锻造厂特制的三角阻车钉。紧急刹车的金属摩擦声中,奉军工兵点燃埋设在第七号桥墩下的炸药包——这是用抚顺煤矿采掘的硝铵与木炭自制的爆破装置。冲天而起的碎石将后续两辆轨道车掀翻,日军护路兵跳车时,正撞上速射炮及奉27机枪泼洒的扇形弹幕。

洮南郊外二十里堡,第一装甲师参谋长杨铁成掀开指挥车的观察窗。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三十六辆坦克发动机轰鸣声响起。搭载57毫米火炮的炮塔褪去帆布伪装,第二批次的俸2型坦克用上了奉天制造局独立研发的57毫米坦克炮。炮手摇动机械瞄准具锁定日军油料库。

当攻击命令通过电台发送至杨铁成处时,一列关东军装甲列车碾过浑河支流,车头加装的半米厚钢制破冰犁劈开冰层。隐藏在冰下枕木处的触发式地雷被钢轮驶过的压力压爆,爆炸激起的烟柱尚未落下,装甲师各坦克编组己经开火。日军设置在装甲列车的火炮及机枪刚要还击,就被坦克发射的穿甲弹击毁。

俸2式坦克的穿甲弹命中装甲列车车厢装甲的瞬间,倭国制钢的渗碳钢装甲竟如黄油般熔解。弹头内藏的钨合金弹头入无人之境冲进了堆放在车厢内弹药,殉爆的高温在密闭舱室内让倭军装填手被汽化的躯体在炮塔内形形真空,殉爆的弹药将几吨重的炮塔像香槟塞般弹射而出,旋转下坠的钢铁巨环将后方刚脱离险境整支随车步兵小队拦腰斩断。融化的铆钉如赤红暴雨洒落,在雪地上烙出无数冒着青烟的焦黑孔洞。

随着装甲列车的击毁,突击师三团一营在坦克及火炮的掩护下迅速向洮南车站进攻,刚刚从爆炸声中清醒的关东军驻洮南站的一个中队慌忙组织反击,但惊慌失措的他们怎么会是第三军最精锐的突击师的对手,各班组之间默契配合,将洮南站六个机枪火力点一一拔除。洮南站一处机枪碉堡,九二式机枪特有的发射声戛然而止,利用烟雾弹遮蔽实现突前至碉堡三十米内的喷火班等到了战机。

"点火!"喷火兵班长李二虎的嘶吼淹没在稠化汽油的呼啸声中。一条二十五米的本溪化工厂特制铝热剂火龙冲进碉堡。超高温烈焰竟将漫天飞雪蒸腾成白色气浪,弹药殉爆的火旋风裹挟着融化的钢铁碎片,如同地狱熔炉倾倒人间。某个浑身着火的关东军曹长惨叫着扑向雪堆,却燃烧剂竟在积雪中持续沸腾——他的残躯里爆裂的声响,被淹没在油罐连环殉爆的雷霆轰鸣中。

当残存日军退守西平街站台时,奉军喷火兵己从排水沟潜行至月台下。李二虎的副射手摇动本溪化工厂特制铝镁燃烧剂的压力阀,火龙穿透候车室木质外墙的刹那,三十名关东军化作狂奔的火球。某个日军少尉挣扎着冲出火场,冻硬的军靴底却被零下三十八度的铁轨粘住,最终凝固成一具指向奉天方向的焦黑冰雕。

同日05时47分 南满铁路西平街信号塔?,奉军炮兵观测员张振国透过沈阳光学仪器厂仿制的蔡司炮队镜,凝视着三公里外蜿蜒而来的日军"八幡号"装甲列车。

鞍山钢铁厂特制的渗碳钢轨传来规律震颤,他猛然摇动电话机手柄:"道岔改向,放他们进死胡同!。

列车炮塔内,观测员小林下士用蔡司测距仪进行侦查,镜头突然剧烈抖动。是列车驶过道岔的震动,当他看清三公里外从灌木丛中伸出的平射的辽造150mm炮管时,通讯器里传来车长野田大佐变调的嘶吼:"转向!快转向!"但钢轨传来的震颤频率显示,列车时速己突破安全制动极限。

列车长野田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水泥墙,他紧紧攥着怀表——那是军事学院毕业时天皇御赐的精密计时器。他闭上眼睛,双手抓紧扶手,绝望的等待着撞击比德国铁道兵团标准流程快了1分44秒。列车长小林少佐发现前方信号灯异常闪烁时己来不及制动,二十节车厢在惯性作用下冲入伪装支线。车头狠狠撞上辽阳水泥厂浇铸的厚达十五米的速凝硅酸盐混凝土墙瞬间,隐藏在铁路两边的六门新式辽造150mm榴弹炮同时怒吼,首轮齐射首接掀翻装甲列车的尾部炮塔,第二波炮弹穿透车厢顶部薄弱处,在满载75mm炮弹的货运舱内引发链式殉爆。?

爆炸冲击波尚未消散,十二辆俸2型坦克己从侧翼雪原杀出。身穿白色伪装服的突击师官兵三三一组,各班、排之间也成三三编组,奉天制造局的57mm坦克炮连续点射,钨芯穿甲弹如热刀切黄油般贯穿装甲列车侧板。某发炮弹恰巧命中还未撞毁的后车厢炮塔弹药输送带,殉爆的火光中,整节装甲车厢被抛向十五米高空,日军炮手的断肢与滚烫的弹壳雨点般砸落在铁轨上。

日军残兵退守西平街站台时,俸军坦克的航向机枪己经发出怒吼,残兵被撕成了碎片。车后跟进的突击师架起迫击炮,机炮连将37毫米战防炮拖进进攻阵地,各类炮声迅速响起,西平站陷入一片火海。

04时12分 连山关隧道北段,?零下三十五度的寒风裹着煤渣,在隧道口刮出尖啸。奉军工兵连长赵铁锤的棉耳套结满冰碴,喉结随着掌心传来的震动频率起伏——哈市地震局特制的地声监听器铜管己冻得发脆,日军“雪风号”装甲轨道车的十六对钢轮碾过铁轨的声波,正顺着岩壁爬进他的耳膜。三百米、两百米……隧道顶部冰棱被震得簌簌坠落,赵铁锤猛然扯开冻硬的火红旗帜:“起爆!”

岩壁上伪装成煤灰团的炸药包轰然炸开,磁吸式装置在雪风号车厢侧面吸出密集闷响。铝热剂药筒被引燃时,车厢侧装甲腾起诡异的蓝白色火焰,钢板熔化的铁水顺着铆钉孔喷涌而出,将车厢内搬运弹药的倭军士兵浇成焦炭。第三节车厢的弹药库殉爆的瞬间,整列装甲车如同被斩断的蜈蚣般抽搐,后半截车体在惯性作用下拖着火星冲出隧道,重重砸向浑河支流冰面。

工兵连利用跟普鲁士士官学习而埋设的盐霜冰层此刻显威——掺入氯化钠的冰层看似厚实,却在重压下脆如薄纸。二十吨钢铁残骸裹挟着关东军第七工兵联队沉入冰河,翻滚的气泡中浮起一柄将官刀,刀刃上的菊花纹章与冰渣冻结成血色琥珀。

残存的日军护路队退守混凝土碉堡,九二式重机枪的7.7mm子弹将雪地犁出焦黑沟壑。掷弹筒发射出的弹丸击中雪地爆炸前响起的噗噗声。奉军突击师某部三连的奉27式冲锋枪手被压制在雪沟中,身边趴着被机枪集中牺牲的战友身边趴着被机枪击中牺牲的战友。班长王德发的左耳己被震得有些失聪,却从弹幕间歇听出异响——那是日军机枪手更换保弹板的金属碰撞声。

“重机枪掩护!”重机枪形态下的27室机枪发出哒哒哒哒的发射声,曳光弹跟穿甲弹搭载碉堡上,一瞬间压制了碉堡的火力,两名喷火组的战士一左一右,从迫击炮弹留下的弹坑里一跃而起,突进至碉堡二十米处,瞬间两到火龙喷射而出射进碉堡内,霎那间,碉堡内惨叫声此起彼伏。王德发带领步兵冲到碉堡机枪射孔前,用冲锋枪击倒了几名浑身冒火的关东军士兵。拔除这个碉堡后,王德发喘了口粗气,颤抖着换了弹匣,又随着其他跟进的战友冲向了其他火力点。

当突击队冲进隧道配电房时,日军设置的200公斤硝酸甘油炸药正在变压器上滴答作响。工兵班长陈大勇的匕首挑开定时器外壳,机械齿轮组复杂如蛛网。当他的镊子夹住最后一根铜质撞针时,配电箱突然迸出电弧,他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将铜针折断摘除,然后将一根铁棒插进齿轮组,“咔哒。”齿轮组终于停止了运行。

朝阳穿透硝烟时,扭曲的铁轨间凝结的血冰折射出妖异光泽。某截断裂的日军装甲板上,奉军士兵用刺刀刻下的铭文正被朝阳镀金:“此铁重铸之日,倭虏尽灭之时”。三十里外,俸军工兵正在紧急修复被炸段的铁轨,焊接产生的飞溅铁花落在铁道旁未化的积雪上,腾起的白雾中隐约浮现南满铁路苍劲的新生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