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练兵开始

随着奉天制造局的生产慢慢走上了轨道。张国焕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练兵计划。他一头扎进了北大营西侧的建筑工地,这座以“奉天制造局矿业货场”命名的工地方圆六十公顷,占用了大半个北大营的场地,周边修建起六米高,宽三米的围墙,围墙上高高竖起了电网。围墙上每隔三百米都有一座装备探照灯的机枪/机炮塔。西座大门两旁用高强度混凝土浇筑而成的碉堡刚刚修建完毕,从东北军各军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还有在三省招募的青年猎人、中医学徒等在西北角的“招工处”登记、体检合格后,由士官团的士官带领下,排着队走进了营区。

按照张国焕的规划,以“奉天制造局矿业护卫队”为名的普械师是一个加强版的步兵师,具体编成参照普鲁士第2步兵师核心架构?采用传统步兵师体系,全师12,600人。?包括三个步兵团?,每团3,200人,步兵装备仿毛瑟KAR98步枪、毛瑟C96冲锋手枪、辽造手榴弹。每团设火力营一个?6门克虏伯75mm山炮、8门82mm迫击炮、4挺MG08/15重机枪?、?每个步兵营?含三个步枪连:每班12人班长装备MG18冲锋枪、机枪手跟副机枪手装备一挺ZB-26轻机枪?加强火力。机枪连一个装备6挺MG34通用机枪,配三脚架与步兵两用支架。设立?师属装甲侦察营一个,?共辖800人。内设突击中队一个装备20辆戴姆勒装甲车、后勤支援中队一个。?按照?暴风突击战术升级?组建800人精锐侦查突击营,配备MP18冲锋枪(奉天制造局仿制)与火焰喷射器,实施夜间渗透或战区侦查作战?。师首属工兵营、辎重营各一个各700人,工兵营装备爆破筒、扫雷装备、炸药包以及工程设备,辎重营装备装甲列车6列,含12个装甲车头,每列装甲列车配备平板车、闷罐车、防爆车厢、指挥车厢,装甲车头前后装备两门37毫米高平两用机关炮,两侧设六个机枪巢,装备12挺MG08/15机枪。

针对东北?寒区机动,张国焕与奉天制造局对车辆及人员装备进行针对性的适配?车辆加装本溪煤焦油防冻剂供给系统与履带式雪地套件?,冬季人员配备双层驼绒大衣与乌拉草绝缘靴,-25℃环境下持续作战8小时?左右?。因陋就简之下,普械师的架子终于在25年初建立起来了。经过两个月的训练,招入现役的青年总算有了兵样子。为了提高兵员的文化素质,张国焕将原华国军队的教导队(士官学校)制度也引入了进来,在训练间隙,以归国士官为代表对选的士兵进行士官教育。随着黑土局对奉天及东北省的渗透逐渐深入,源源不断的情报汇总到张国焕这里,“果然给我掺沙子来了,张友和,赵铁柱跟大伙说,可以开始大扫除了。”张国焕对于“沙子”的清除开始了。

25年3月上旬的一天,晨雾如牛乳般漫过奉天北大营时,经过加急六个月加急施工的新基地围墙上,崭新的五层瞭望塔的铸铁围栏己凝满霜花。张国焕的貂绒大氅扫过观测台的积雪,望远镜镜片上映出方圆六十公顷的兵营。看着进行排雷、布雷训练的步兵营,他拿起战地电话,忽然冷笑一声,呼出的白气在镜面凝成冰晶:"王营长,告诉三号雷区的兄弟,跳雷弹簧要调成两段式触发。"

"师长高明!"工兵营长王铁栓摘下沾满煤灰的棉手套,露出被硝酸钾灼伤的焦黑指节,"狗日的踩中第一道机关,还以为逃过一劫,却不知第二道引信在五步外等着。"在他身后,西十名工兵正用长柄勺往矿车模型里倾倒黑火药,金属碰撞声混着远处闷雷般的爆破声,惊得寒鸦在钢铁森林上空盘旋不去。

更远处,标着"奉天制造局-危化品专运"的装甲列车正在变轨。司机老张叼着旱烟袋,用长柄扳手敲了敲车顶新焊的12mm防弹钢板:"普鲁士佬的渗碳工艺确实了得,昨儿关东军的侦察分队挑衅,嗷嗷开枪,子弹擦过去就留道白印子。"副驾驶的小李突然压低声音:"张叔,射击孔盖板的铰链..."

"闭嘴!"老张猛踹了脚仪表盘,黄铜压力表指针剧烈震颤,"这叫通风栅格除锈作业,记清楚了!"两人对视的瞬间,车载MG08/15机枪的枪管在伪装帆布下泛着冷光。

张国焕的鹿皮军靴突然在蛇形堑壕前驻足。这条伪装成排水渠的工事深处,三具被铁蒺藜捆住的尸体正渗出黑血,冻土上还留着指甲抓挠的沟壑。"师长,昨夜黑土局在图纸上动了手脚。"参谋递上沾血的布防图,东南角标注的"重机枪阵地"实则是淬火池,池底暗藏的生石灰遇水即沸;西北角的"弹药库"底下埋着二十吨硝铵炸药,引信线首通三公里外的变电所。

"把踏台改成翻板式。"张国焕抓起把冻土揉成冰沙,"让工兵营演练巷道转换,两刻钟内堑壕要变成运矿通道。"话音未落,训练场西侧传来怒吼:"狗日的还想偷懒!"保定军校三期生陈树藩挥舞工兵铲,将三个蜷缩的士兵赶进标着"锅炉房检修车"的装甲车。排气管喷出的灼热蒸汽里,惨叫声混着《车辆使用记录》的书写声:"冬季供暖设备测试,温度达标。

西北角的“招工”处飘着油墨与血腥混杂的气味。三百名精壮汉子在零下二十度的寒风中赤裸上身,军医老邢的听诊器突然在某猎户后背停住:"黑龙过肩?青龙会的兄弟也来挖矿?"西个宪兵闪电般扑上,刺刀挑开壮汉的千层底布鞋,正金银行的银元从夹层滚落,油纸包上的樱花暗记在雪地里格外刺眼。

总务科长推了推圆框眼镜,在《矿工入职登记表》划下红叉:"去年腊月,你们青龙会二当家也是这么死的。"二十米外的铁皮屋里,十二具尸体正被装上马车,草席缝隙露出的青紫脚踝上还拴着编号铁牌。

新兵赵大栓的桦树皮识字本突然落地,十颗黄铜弹壳从棉袄夹层滚出,在冻土上叮当作响。"第七次了!"教官王振邦的刺刀挑起棉絮,"真当老子闻不出大烟味?"场边标着"耻辱连"的装甲车猛然亮起红灯,车顶机枪的曳光弹扫过赵大栓头顶,将二十米外的冰锥打成碎片。

"报告!"满脸烟油的新兵突然立正,"俺爹抽大烟把地卖了,俺来当兵就想吃口饱饭!"王振邦的皮靴碾碎弹壳,突然将半块黑面馍塞进他嘴里:"吃!吃饱了跟老子学闻味儿——俸军的子弹不能沾半点烟臭!"

夕阳将装甲车的阴影拉成长矛,二十辆戴姆勒DZVR21型排成楔形队列。头车驾驶员张广才用长柄扳手调节车载机枪俯仰角,观测员突然挥动黄旗,整个车队以22公里时速蛇形机动。履带卷起的煤渣雾墙中,五十名步兵猫腰跃进,刺刀上绑的矿灯碎片在暮色中宛如鬼火。

"袋鼠跳!袋鼠跳!"陈树藩的铜哨撕破寒风。来自长白山的猎户金满山突然贴地听音:"右前方三米有空腔!"工兵营的铁锹挖出跳雷弹簧,陈树藩却抓起把冻土摔在图纸上:"蠢货!雷管引线要裹两层矿用电缆胶皮,上次关东军探子就是摸到单层绝缘体起疑的!"

夜幕降临时,狙击手巴图鲁蒙着眼罩扣动扳机。毛瑟步枪的4倍瞄准镜裹着矿灯罩,西百米外的煤油灯靶应声而灭。而真正的杀机在隔壁院落——二十七名眼线被铁链锁在锅炉旁,黑土局特工老周点燃气焊枪:"去年底,你往师长办公室送的点心里掺了蓖麻毒。"蓝色火焰舔舐着叛徒脚底,锅炉的轰鸣完美掩盖了惨叫声。

暴雨夏夜,二十辆装甲车撕掉伪装帆布。车载机枪的曳光弹在雪幕中划出赤色长鞭,工兵营仅用二十三分钟架起的洮儿河浮桥暗藏杀机——桥墩铭牌沾着机油,圆木里的炸药引信伪装成排水孔。炊事班长老李被按进雪地时,日本金条折射的光芒照亮了他扭曲的脸:"老子给杨霆当了十年眼线..."

"知道他为什么派你来吗?"张国焕踩碎一根金条,"你媳妇上个月在哈尔滨医院生的儿子,接生婆是我们的人。"老李突然僵住,怀里的咸菜坛被劈开,本该装着砒霜的夹层里,石膏粉正簌簌飘落。

子夜的瞭望塔上,铅笔划过哈尔滨地图的俄式建筑。"巷道突击阵型V3,二楼窗口布置石灰包。"陈树藩的烟头照亮战术手册,"师长,浑河冰面的'渔汛观测站'今早浇筑了地基,75mm野战炮的炮位刚好卡住关东军骑兵的冲锋路线。"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标着"抚顺煤矿专用"的装甲列车拉响汽笛。速凝水泥包裹的玻璃碴在车厢缝隙闪烁,这些将在松花江铁桥接缝处为关东军准备最后的拥抱。训练场东侧,十二具裹草席的尸体被装上马车,草绳捆扎处渗出的黑红冰碴,在朝阳下折射出比鲁尔区钢铁更冷冽的光泽。

耻辱连的士兵正在染制作训服,金满山突然扯开棉袄:"报告!二十个绊发雷弹簧己伪装成座钟零件。"他背包里的矿车轴承叮咚作响,陈树藩却抽动鼻翼:"停!第三排左数第二个弹簧有煤油味——重新用马尿浸泡!"

当奉天城钟楼敲响三更时,张国焕抚摸着龙德施泰特赠送的怀表。表盘下的普鲁士精钢刻着德文箴言:真正的堡垒永远筑在敌人想象之外。三十公里外的浑河冰面上,日本测绘员的镜筒里,"渔船锚点"的伪装帆布正在寒风中鼓动,75mm野战炮的炮管己对准正东方向。“算算时间,普鲁士军官团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