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石凯撇撇嘴往外走，临出门前却转身回来，“哥们儿这次绝对炸翻全场，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舞台魅力！”
程柏今昭头也不抬地挥挥手：“行行行，赶紧去排练，别在这吹牛了。”
等石凯的脚步声远去，孙宇才把文件放在桌上：“老板，极光集团发来的邀请函您真的要用吗？”
程柏今昭翻开最上面的文件夹：“用啊，干嘛不用。反正老头子又不去。”
“那石凯的表演名额......”
“跟极光没关系。”程柏今昭抬起头，眼神难得认真，“那是我凭本事要来的。”
系统给的怎么不算是他凭本事要来的呢。说起来他的系统好久没冒头，程柏今昭都快要把这个沉默寡言的系统忘了。
他这个系统跟小说里别人家的系统真是大大的不同，平时存在感低，跟不存在一样，关键时刻“叮”一声冒出来吓他一跳。
【叮，检测到宿主需要本系统，现发布新支线任务：告黑。】
【宿主此前在微博上标记了众多营销号和谩骂的水军以及网友，律师函己经发出告黑的通知，现需要宿主进入起诉流程。】
【任务奖励：身体基因强化药剂×13（该强化药剂来自星际，不会将普通人变成超人，但可以优化基因包括修复一些身体的亚健康状态以及一些小的病痛，注，对癌症患者或重病患者无效）】
……？
这系统自己不提就装隐身，自己想起来了就象征性发个任务敷衍一下宿主，这个意思吗？他合理怀疑这个系统也把他忘了。
【本系统并没有在敷衍宿主。】
跟个人机一样，系统就算是辩解也几句话放不出个屁来的。
程柏今昭没再纠结系统敷不敷衍这事，专心看起任务来。大概意思就是让他把那些黑子统统起诉呗，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之前说都说了总不能就发个律师函雷声大雨点小的，到时候吃瓜网友还以为他不敢告又来搞事呢。
要震慑宵小当然要一次就震慑个大的，让那些人知道星动传媒可不是好惹的。
只不过接下来的流程肯定就需要律所来代办这件事了，上次他还用的是极光集团的法务拟出来的律师函，也不好总用老爸那边的资源。
说起来，好像院里确实也有两位严格的法律人来着，不如干脆找他们好了，正好证据齐全，也不算什么很难的案子。
阳光透过律所的落地窗照进来，在何运晨的办公桌上投下一片明亮的西边形。他刚刚结束一个咨询，正在整理文件时，前台突然敲门进来。
“何律师，有个加急案件指名找您。”前台小姑娘眼睛弯弯的，“对方说己经发邮件过来了。”
“指名找我？”何运晨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他入职律所才一年多，这样的指名委托并不多见。
打开电脑查看邮件，何运晨微微前倾身体。屏幕上是一封措辞正式的公函，发件人写着“星动传媒工作室”，邮件附件里是一份详尽的案件资料。
“网络名誉权纠纷？”何运晨小声念出来，顺手点开邮箱里的案件资料。屏幕上立即弹出几十页密密麻麻的截图和证据清单，他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睛。
从微博造谣截图到豆瓣小组的恶意帖子，甚至连黑粉群的聊天记录都被完整保存下来，每一份证据都标注了清晰的时间戳和取证流程。
“这么专业的取证......”
何运晨忍不住赞叹，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继续往下浏览。
这个星动传媒也好像有点眼熟，于是他打开浏览器搜索，很快找到了相关新闻。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则社会新闻：《男大学生高楼救下坠楼儿童》，配图中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正对着镜头笑得有点害羞。往下翻，最近的娱乐新闻标题写着《星动传媒硬刚网络黑子》。
“原来是他啊......”何运晨恍然大悟，之前地铁上刷到过这则新闻。当时他还和朋友讨论过，说这家公司处理黑粉的方式很有魄力。
继续翻阅资料，何运晨注意到一个细节：虽然星动传媒刚刚成立，但发出的律师函署名却是“极光集团法律事务部”。
“这就奇怪了......”他托着下巴思考。一般来说新成立的公司不会有完整的法务部，更不用说是这样专业的律师团队。极光集团他当然知道，国内顶尖的龙头集团，但为什么他们的法务会为一家小工作室服务？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律师您好，我是星动传媒的孙宇。”电话那头的男声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资料您应该收到了吧？”
“刚看完，证据链非常完整。”何运晨习惯性用肩膀夹着电话，手上还在翻阅材料，“不过有个疑问，贵司与极光集团是？”
“哦，那个啊。”孙宇的语气突然变得含糊，“就是我们老板请的法律顾问团队，具体我不好多说。其实打电话是想问，您这周末能来常沙面谈吗？”
何运晨敏锐地注意到对方转移话题的意图，但职业素养让他没有追问：“冒昧问一句，为什么选择我们律所呢？常沙本地应该有很多优秀的同行。”
“因为...”孙宇突然压低声音，“我们老板特别欣赏您上学时代，在世界华语辩论锦标赛浙江赛区打辩论的风采。”
何运晨手里的笔停下了。那是他研究生期间参加的辩论比赛，还获得了单场最佳辩手等荣誉，不过知道的人并不多。
“您调查过我？”他声音依旧温和，但语气己经带上警觉。
“不不不！”孙宇急忙解释，“是我们老板点名的，说您虽然执业时间短，但处理新型名誉权案件很有想法。”
何运晨抿着嘴忍笑，这种邀约理由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对方坦诚的态度让他放松不少，听起来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机票己经给您订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头等舱。”孙宇继续说，“酒店安排在君悦，离我们公司很近。”
“这也太周到了......”何运晨有些受宠若惊。他看了眼日历，周末确实没什么安排，去会会这个有趣的客户也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孙宇问。
“好的，期待见面。”何运晨挂断电话，嘴角还挂着笑。他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星动传媒官网上程柏今昭的照片正对着他笑，看起来阳光又亲和。
“真是奇怪的委托人......”他小声嘀咕，却莫名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一个救过人的年轻老板，一家刚成立就敢硬刚网络暴力的公司，怎么看都像是个有意思的故事。
整理案件资料时，何运晨发现星动旗下的艺人名单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参加过《声入人心》的石凯和黄子弘凡，还有几个他在综艺里见过的人。
他重新点开星动传媒的官网，首页是几位年轻艺人的宣传照。公司介绍简洁到近乎吝啬，连办公地址都只写“常沙市世纪大厦”。
“程柏今昭...”何运晨念着创始人名字，一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开的公司，行事风格果然与众不同。
他合上电脑，决定接受这个有趣的委托。
收拾卷宗时，同事探头进来：“这么着急出差？”
“嗯，常沙有个案子。”何运晨把充电器塞进公文包，“对方老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挺有意思的。”
“这么年轻就开公司？什么来头啊？”
何运晨想起那封署着“极光集团”的律师函，嘴角微扬：“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