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跟着小学生去郊游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透,林葵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站着满头大汗的村小学老师:“小葵姐,帮帮忙!今天郊游的领队老师吃坏肚子了...”

于是,背着塞满零食的竹篓,腰挂求生小包的林葵,就这样成了郊游队的“编外人员”。

林间的雾气还没散尽,林葵己经扛着三个塞得鼓鼓的竹篮站在村口。

篮子里装着山野小厨特供的郊游午餐:梅子饭团用竹叶包成小粽子模样,

蜂蜜松饼上还印着猫爪痕,榆钱和玉米面蒸成窝头,内馅塞酸枣泥。

想到要去的地方,林葵还特别带上了竹签、铁锅和碳火。

一个小胖子看到林葵的竹篓,不太满意,“小葵阿姨,就只有一个背篓吗,不够吃的啊。”

林葵伸手借机捏了捏胖嘟嘟的脸蛋,神秘兮兮道:“进了山,全是好吃的,等会你就知道了。”

“小葵阿姨!”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一把抱住她的腿,“你的篮子里会不会变出兔子?”

林葵笑得不行,抱住小女孩哄道:

“宝贝,没有小兔子,但是有小兔子最喜欢的胡萝卜,你吃完了就会得到小兔子最深的爱。”

一群娃娃一路蹦蹦跳跳,林葵和王老师像赶羊一样将小朋友带进登龙山,

他们踏着晨曦进山,山路己镀上一层湿漉漉的绿意。

林葵领着孩子们转过最后一道山弯,整座青萝谷的春光忽地撞进眼帘——

这座被春樱与茶田温柔包裹的山谷,本没有名字。

首到某代巫女发现崖壁上爬满青碧的藤萝,风过时如翠浪翻涌,便这样叫开了。

山猫曾吐槽:“明明该叫'迷路谷'——”

因为它在此地撞见过17个走丢的小动物,还要费劲巴拉的带它们出谷,

而鹿铃坚持唤作“糖罐子”因为在这里采到的野蜂蜜最甜,甜醉了大半的花妖。

这里更是林葵小时候的秘密基地,是她和小伙伴的奇遇秘境。

野樱枝头还挂着昨夜的露,风一过便簌簌地落。

远处的梯田叠出新茶的嫩色,清香混着的泥土气,在风里酿成独属于春日的醺然。

眼前的景色让林葵有了片刻恍惚,再回神时,孩子们己撒欢跑进这幅春景里。

最皮的男孩阿拓己经举着“神木剑”(其实是折断的爬山杖)冲进灌木丛,裤脚勾出三朵带刺的野蔷薇,

文静的小满蹲在溪边数了十七遍石头,最后全塞进了林葵的背包当“收藏品”

而林葵急急忙忙的从树杈上拎下想掏鸟窝的胖墩,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个饭团:“多吃点,吃饱了就懒得动了。”

集合的口哨声响起,唤回了撒欢的小朋友们,王老师正在安排这次郊游的主题内容——

认识大自然。

唤醒他们与自然之间那种与生俱来的、充满灵性的联结,

这需要五感全开的沉浸体验和充满童趣的探索自由,这个主题立意极好,

但可惜,它面对的是从小被父母背着上山的半野生娃娃。

王老师刚刚讲完注意事项,再回头,己经不见了大半孩子的身影,林葵只好跟王老师兵分两路追了过去,

一片郁郁葱葱的空场里,一群娃娃在自由的探索,

林葵看阿拓鼓起腮帮子吹散蒲公英,绒毛粘了他一脸,

小胖被树莓刺扎到后发现刺丛里藏着最甜的果子。

明明摔进泥坑却惊呼“土壤是分层的!”

而一只乱入的野兔,最后意外的让孩子们找到可以听风的风鸣谷。

“要这样听。”林葵俯身将耳朵贴上一块青岩。

孩子们学着她的样子趴成一排,小脸上写满虔诚。

“听到了吗?”她轻声问,“风穿过石缝的声音...”

“是鲸鱼的叫声!”阿拓突然宣布。

“明明是山神在打呼噜”小满反驳。

林葵望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指尖无意识着岩石上那道浅浅的刻痕——

那是她十二岁时量身高划的线。如今一低头就能看见。

比起林葵的岁月静好,王老师则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时速,

小雨举着"昆虫观察盒"追蝴蝶,反被马蜂追得满山跑,王老师追在后面尖叫,

好不容易找到溪水,抱着孩子一个猛子扎下去,这才摆脱了蜜蜂,

一大一小浑身湿透,率先出局,林葵只好提前支起炭火堆给他们取暖,

王老师抱着孩子,裹着毯子,一边面条泪一边骂,“山药蛋,我要告诉你妈你捅马蜂窝,你等着挨揍吧。”

小雨浑然不怕,“那我就告诉我舅爷,你欺负我。”(舅爷是王老师的亲爹,村子不大,全是亲戚。)

还没等王老师从绝望里缓过神魂,最绝的学霸明明,举着《植物图鉴》认真比对:

“老师!这朵毒蘑菇和课本第38页一模一样!”

——然后当着王老师的面咬了一口

王老师尖锐的爆鸣声再次响彻山谷,林葵一边憋笑一边给娃娃催吐,还要安慰狂吃清心丸的王老师,

“不用紧张,他没事。不是有毒的蘑菇。”

王老师再不敢掉以轻心,像老母鸡一样紧盯着这群熊孩子,结果,还是没能避免一场震怒,

因为发现午餐时间少了三个孩子时:

“他们去实践钻木取火了!”阿拓指着远处浓烟。

王老师狂奔到现场,看见:

小胖正用放大镜烧蚂蚁(号称"太阳能灶实验"),

小雨的“野外厕所”挖在了野炊区上风口。。。

而失踪的明明。。。正卡在树杈上,手里还攥着那本《植物图鉴》:

“老师!我发现鸟窝结构符合空气动力学!”

并试图用树皮当降落伞——往下跳。。。

王老师真的生气了(`Д′)后果很严重!

“张小胖!你打小就虎了吧唧的,三岁能撵得全村鸡飞狗跳,现在长本事了是吧?带人火烧蚂蚁窝?!

你二姑奶奶家的芦花鸡去年被你吓得半个月不下蛋,这账还没算呢!”

“还有你,赵明明,那树是那么好爬的,本来身子骨就弱,你还敢跳伞,

你瞅瞅裤裆撕的那大口子——他奶昨晚连夜给他缝,针都扎手三次!”

“还有你,你拉屎是要多少人陪着,怎么就能在上风口拉泡大的,一会我们怎么吃饭!”

一顿臭骂,孩子们终于短暂的消停了,林葵憋笑都憋出内伤了。

骂累了,王老师从身后摸出个布包,哗啦倒出一堆野枣和烤红薯:

“先垫吧一些,省得回去跟爹娘告状说我饿着你们了。”

娃娃们瞬间眼睛发亮,一窝蜂扑上去。

王老师背过身,又倒了一把清心丸,小声嘀咕:“一帮小祖宗,迟早把我气得早更。”

趁着这个空档,林葵连忙同王老师一起准备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