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泽泉回到屋里时,白秀云正坐在油灯下缝着衣服,而林跃跃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映得屋里的人影也晃晃悠悠。
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只能在平淡的日常里寻找慰藉。
沈泽泉在床头坐下,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还挺精神的林跃跃抵挡不住困意最先上床睡觉了。
一时之间屋里也安静了下来,白秀云的话也少了,手中的针线活却未曾停下。
“白姨,快睡去吧。”
沈泽泉说着便从她手中夺走衣服,放到了一旁桌子上。
“还有一点就做完了呀。”
白秀云下意识地想去拿回衣服,刚伸出手就被沈泽泉挡了回去。
“我又不着急穿,您明天再做吧。”沈泽泉劝道。
可白秀云哪敢睡啊,她是怕了沈泽泉,大白天都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这晚上更让她心里直打鼓。
“你先睡去吧,我忙完再睡。”
白秀云催促着,不敢抬头看沈泽泉。
沈泽泉看着白秀云那有些惊慌的模样,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身子向前凑近了些,轻声说道:“白姨,您白天可是说了的。”
听了沈泽泉的话,白秀云脸色通红,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沈泽泉见她这样,直接伸手拉住白秀云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她往床上拽,嘴里说道:“白姨,天不早了,赶紧睡吧。”
白秀云被他这么一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嘴里惊呼:“哎呀!”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在沈泽泉的催促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钻进了被窝。
进了被窝后,就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沈泽泉。
沈泽泉吹了灯,迅速脱了鞋,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白秀云身子一僵,往墙边又挪了挪。
沈泽泉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白姨,您别紧张,睡吧。”
黑暗中,白秀云紧紧闭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沈泽泉慢慢将手伸了过去,搭在了白秀云的腰上。
白秀云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双手死死抓住被子,“你别乱来!”
“白姨,您怎么这么生分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
沈泽泉将另一只胳膊伸在白秀云的脖颈下,试图让她枕着。
白秀云的身子绷得直直的,抗拒地扭动着脑袋,“泽泉,不用。”
沈泽泉二话不说,强硬地把胳膊塞到了她的头下,“白姨,您就枕着,舒服些。”
白秀云想要挣脱,却又被沈泽泉紧了紧手臂,动弹不得。
沈泽泉感受到白秀云在微微颤抖,伸出一只手在她后背安抚着。
“白姨,您怎么这么怕我?”
沈泽泉的声音在白秀云耳旁响起,温热的气息吹进她耳朵里。
“泽泉,你别逼我好不好?”
白秀云声音有些颤抖。
她一个寡妇早就没了念想,可沈泽泉却在一步一步撩拨着她的心。
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自已呢?
两人根本没有可能。
想到这,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白秀云的眼眶不禁红了,最终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沈泽泉的胳膊上。
白姨哭了?
感受到胳膊上的湿意,沈泽泉有些慌了。
原本搂着白秀云的手臂也不自觉地松了松。
他没想到自已的热情,竟会让白秀云如此痛苦。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沈泽泉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顿时懊悔不已。
“白姨,我……没想让您这么难受,是我错了,您别哭了,好不好?”
沈泽泉的声音里带着自责。
他伸手拭去白秀云脸上的泪水,那湿湿的感觉让他的手猛地一哆嗦。
白秀云微微别过头,避开了沈泽泉的手,抽泣声渐渐小了些,可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
“泽泉,你有些过了。”
她的话语虽轻,却如重锤般敲在沈泽泉心上。
听到白秀云的指责,沈泽泉的手僵在半空,随后缓缓垂落。
“白姨,对不起。”
沈泽泉的心有些痛。
他不知道以后白秀云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
白秀云没有说话,她怕她心软下去,给了沈泽泉机会。
黑暗中,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唯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交织。
良久,沈泽泉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抽出胳膊往床边挪了挪,拉开了与白秀云的距离。
离开了沈泽泉的怀抱,白秀云的泪水不禁又涌了出来。
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已哭出声,可那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白秀云心里空落落的,既有解脱后的轻松,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过了片刻,白秀云在黑暗中悄悄坐起身来,移出了沈泽泉的被窝,转身钻进了林跃跃的被窝。
沈泽泉静躺在那,听着白秀云的动静,心像是被无数细针扎入,他想伸手把她留下,却又怕她抗拒。
而白秀云在林跃跃的被窝里,心里乱成一团麻。
刚躲开沈泽泉,现在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以后就躲着我?”
白秀云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沈泽泉可能会有的冷漠表情,她越想越觉得不安。
翻来覆去了好久,白秀云还是没有一丝睡意,想着明天该怎么面对沈泽泉。
沈泽泉同样如此,黑暗中他睁着眼睛,目光空洞地望着上方,脑子里全是白秀云那泪眼朦胧的模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实在是心烦意乱,沈泽泉坐起身来,胡乱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听着沈泽泉下床的动静,白秀云的心七上八下的。担心沈泽泉是因为生自已的气才出去的,又害怕他这一走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可自已又没勇气起身去问个究竟。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让沈泽泉稍微清醒了些。
那繁星闪烁,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
沈泽泉双手抱在胸前,在院子里缓缓踱步。
他眉头紧锁,嘴里喃喃自语:“白姨,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