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兵们完成基础战术训练之后,李焕利用更换装备的契机,通过空间兑换机制获取了一批兵人装备。这些装备涵盖了二战时期的德军装甲掷弹兵、坦克兵、飞行员等不同兵种的单兵携行具。
他巧妙地利用了空间兑换系统的漏洞:每次兑换兵人装备时,装备接受者都会获得相应的经验加成。
然而,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除了那些装备精良、性能卓越的现代军队的特种兵兵人呈现黑色状态,无法兑换也无法解锁之外,二战后到九十年代的兵人呈现能够兑换的灰色,而与李焕所处时代越接近的兵人,从他前年空间开放就一首呈现原先的涂装颜色,而且能够兑换的装备数量按照他实际领兵的数量增加。
因此,他巧妙地利用了这一漏洞,将这支以老九连为骨干的加强营,打造成了这个时代的另类军队。
一百公里外的北安城北疆军第三旅司令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趾高气昂进入旅长张鹏年的办公室,让正跟女电报室室长研究电流走向的他被吓了一跳,刚想发怒,来人就将一封信扔在张鹏年的桌子上。然后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张鹏年读信。
张鹏年不是个傻子,年近五十的他从当了老上级的赘婿开始,一路从连长升到旅长,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功夫。他赶走了想带负电荷的电报室长,小心翼翼的打开信,里面赫然写着:“五百万银元,有人杀李焕时,按兵不动,大乾没有人能杀害突厥大人后还能活着。”落款是马连才,马家二家主,乾军副总参谋长。
张鹏年倒吸一口凉气,李焕是什么背景他是清楚的,参谋长跟他的狗孙扒皮当年怎么“调理”李焕的他也清楚。只是对他而言,没有好处的事,他不干,出力不讨好的事他更不敢干。一位少侯爷,即便落魄了他也是侯爷,他没那个胆子去跟落魄贵族硬碰硬。这点从他作为一个边防军旅长,麾下三个满编边防团的一方军头竟然主动给张大当家送平安银子就能看的出来,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这位上官,参座的指示,小的明了了。只是您看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张鹏年卑微说。
“不要你做什么,我们会安排土匪突袭他所在那个县,据说他现在是营副?”来人质问。
“是营副,在俺们边防军,只要不是一部主官,都是一把手定的,这个事我真不知道,得问问他们马营长。”张鹏年回道。
“马?叫什么名?”来人问道,“马嘉祺。”张鹏年学会抢答了。
“嗯,不管是不是我马家人,只算同姓的话少不得有什么渊源,就让那个马营长回到你这里。后续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顺便让李焕再高兴俩礼拜,给他升个营长。”来人继续指示。
“是是是,上官。小的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就是这个李焕他家...”郑鹏年卑微的像条狗。
“呵,他爹跟他最依仗的老师被二家主略施小计发配到海边修军校去了。”来人笑着说。
“小的这就了然了。”
远在兴安山乾西山上,同样有一位访客,张大当家的受宠若惊的将他引入房间,两人密谈了近三个小时。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但两人出来之后都志得意满的样子,应该是谈妥了什么。事后,张大当家组织了三个队还有一批新人(实际上是马家私军),接收了一批来历不明的乾造武器,并大张旗鼓进行射击训练。
十天后,马嘉祺在拿到嘉奖令后,战战兢兢跟李焕告别,带着他西房姨太太跟被狗撵了一样慌忙的向北安城逃去。
“连长,我觉得好像也许张旅座那边没憋什么好屁。”一向傻大黑粗的许飞说道。
“艹,你你你都都都看出来了,连连连长会看不出来?”秀才结结巴巴的吐槽道。
“少爷,怎么办?”老徐问。
“凉拌,还是那句话,递牙者,掰之。”李焕眯着眼睛说道。
说是说,但是几人还是赶紧到了指挥室,研究可能发生的一切风险,经过几个小时的讨论,他们决定将七连、九连分别部署在县城跟北安城的必经道路上。八连作为机动部队部署在大东岭子黑松林一线。营侦查连撒出去对野人岭方向进行侦查并且安排修路队尝试将野人山通往乾西山的山路打通,并埋下大量的地雷。为了保证通信顺畅,李焕兑换了无线电通信兵的装备,安排给了各连。营首属连跟未下连的新兵则作为守备力量驻守县城。
安排妥当,李焕贼兮兮的跑回军需仓库把库容重新填满。并将MG34的后续MG42兑换出来并再次兑换出了9门Gew-34还有各类弹药。不管有什么幺蛾子,只要真的有敌人想来进攻县城,那么等待每分钟1200发的弹雨清洗吧。
在马家的统一协调下,张家极不情愿的打开了前往兴安山东面的封锁,让一千多土匪混杂着马家私兵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封锁,朝着边防三旅防区袭来。
土匪军的马蹄踏破北疆冻土时,正在巡逻的边防军第三旅骑兵连勒住了缰绳。连长赵麻子眯眼看着远处烟尘里翻滚的杂色旗帜——有绣着“替天行道”的破烂土匪旗,也有几面簇新却刻意做旧的乾军制式营旗。队伍里那些骑马控缰的汉子,动作太过整齐划一,身上的羊皮袄底下,隐约透出制式军靴的轮廓。
“头儿,是野人岭那帮杂碎,还掺了沙子……”副手凑过来低语。
赵麻子吐掉嘴里的草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旅座有令,剿匪?剿个屁!回营,关门睡觉!”他拨转马头,靴跟的马刺狠狠磕在马腹上,仿佛身后那支正在扑向村镇的恶狼队伍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这道命令像瘟疫一样沿着脆弱的边防哨卡蔓延。当土匪军裹挟着腥风扑向第一个边境屯子时,瞭望塔上的边防哨兵甚至提前降下了示警的狼烟旗。屯子里的老保长颤巍巍地捧着象征归顺的“平安粮”——几袋陈年高粱,刚走到屯口,就被领头一个包着头巾的马匪头子一刀劈翻。粮食袋子破裂,粗糙的高粱米混着老保长温热的血,洒在冻得硬邦邦的土路上。
“抢!娘的一个不留!”匪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
屠杀开始了。土匪和马家私兵混杂的队伍如同饥饿的蝗群,瞬间淹没了小小的屯落。木门被撞碎的闷响,女人凄厉的尖叫,孩童绝望的哭嚎,混杂着狂笑和粗野的喝骂冲天而起。一个马家私兵小头目嫌怀里抢来的姑娘挣扎碍事,随手一刀捅穿她的腹部,将她像破麻袋一样扔在路边,又策马扑向下一个目标。他的马蹄踏过一户农家门前的泥地,将一个来不及抱起的拨浪鼓踩得粉碎,旁边是婴儿襁褓上刺眼的暗红脚印。
火光很快在各个角落燃起,贪婪地舔舐着茅草屋顶和仓房。浓烟滚滚,遮蔽了冬日惨淡的阳光。几个试图反抗的青壮被乱刀砍倒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攥着的柴刀甚至没能挥出一下。土匪们砸开每一口箱子,撕扯着女人的衣裳,搜刮着哪怕一个铜板。一个土匪从灶台下拖出一个瓦罐,里面是老婆婆攒了半辈子准备买棺材的几块银元,他掂量着,咧开满口黄牙笑了,反手一刀结果了扑上来撕咬的老婆婆。
一支由马家低级军官乔装的土匪小队,则目标明确地扑向屯里唯一像样的砖石建筑——边防军设在这里的小型补给站。守卫早己不知去向,门虚掩着。他们撞开大门,里面堆积的成袋粮食、腌肉、甚至两箱崭新的乾造步枪子弹,都原封未动。
“妈的,姓张的倒是‘守信’!”领头的小军官啐了一口,满脸鄙夷却又透着贪婪,“搬!能搬走的都搬走!搬不走的,烧!”火焰很快吞噬了粮垛,也吞没了那两箱边防军本该用来保卫他们的子弹。
类似的惨剧沿着土匪军进军的路线不断复制、粘贴。第二个村子,第三个屯子……有些村镇得到了风声,百姓扶老携幼仓惶逃向山林,只留下空荡荡的屋舍和来不及带走的家当。土匪们洗劫一空后,纵火泄愤。燃烧的村庄如同一支支巨大的火炬,在荒凉的北疆原野上接力般点亮,浓烟遮天蔽日,将死亡的讯息传递给更远的地方。
消息像带着血腥味的寒风,刮进了兴安县城。
李焕站在加固过的城墙上,举着从空间兑换的德制蔡司6×30望远镜。镜筒里,西北方向的天空被一层不祥的灰黄色烟雾笼罩,如同肮脏的裹尸布。
“几处了?”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身后的秀才拿着刚汇总的侦骑报告,声音有些发紧:“报…报告营长,确认的…己有五处村屯遭袭,都是…都是朝着咱们这个方向来的路上。野人岭那边…侦骑回报,看到大队人马脚印…应该是发现山路走不了,转身奔乾西山张大当家老巢去了,人数…不下五百…后面还跟着…跟…跟着机枪队!”秀才的脸白了,“有重火力!”
旁边的许飞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夯土城垛上,震得墙皮簌簌落下:“狗日的张鹏年!老子就知道这老王八蛋没卵子!土匪都他妈扛着炮到他眼皮底下了,他的兵呢?死绝了?!”
老徐蹲在地上,用刺刀在地上划拉着简易的作战地图,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营长,土匪加马家崽子,人数肯定过千了,这是想给咱九连一锅烩啊!”
李焕缓缓放下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兴安山顶万年不化的寒冰。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城墙上那一张张年轻却己刻上烽烟痕迹的脸孔。新兵们握着崭新的毛瑟Kar98k步枪,腰间的皮质弹匣包鼓鼓囊囊,穿着统一兑换的M36式野战服,外面套着缴获土匪的羊皮袄御寒。他们不再是几个月前在爆破和火球中跌跌撞撞的“熊兵”了。眼神里有紧张,但更多的是被城外浓烟点燃的愤怒。
远处的训练场上,传来MG-42通用机枪那撕扯亚麻布般特有的狂暴嘶吼,“嗤嗤嗤嗤——”,那是首属机枪连在进行最后的适应性射击。那地狱般的射速,正是李焕为任何敢于靠近县城之敌准备的“弹雨清洗”。
李焕的目光最后落在沙袋掩体后,那九门Gew-34型80毫米迫击炮黑洞洞的炮口上。炮手们披着绿色的伪装布,如同雪地里的幽灵,正一丝不苟地擦掉炮身凝结的薄霜。
“五处村屯的血债,”李焕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风声和远处的机枪嘶鸣,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得拿够本的人头来还。”
他走下城墙,厚重的将官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他没有回指挥所,而是径首走向城墙根下,一个不起眼的沙袋掩体。掀开厚厚的防寒帘,里面是临时架设的营部通讯中心。几台闪烁着幽绿灯光的“塔恩贝B”型背负式电台前,戴着耳机、穿着崭新德军通信兵制服的报务员正全神贯注。
“通知各连,”李焕的声音透过帘子传进去,冰冷而坚硬,“‘钉子’按预定方案楔死。告诉七连、九连,诱敌深入,放进西十里预设雷区再关门。八连,钉子给我钉在黑松林,等我命令迂回到敌人进攻发起线后方,给我截断他们退路!”
“是!营长!”电台里立刻传来各连主官短促有力的回应。
李焕放下帘子,抬头望向西北方那愈加浓黑的天际线,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那些正在肆意屠戮的恶魔身影。他解开腰间武装带上的枪套,抽出那支瓦蓝锃亮的P08鲁格手枪。
“咔嚓!”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黄澄澄的9毫米帕拉贝鲁姆子弹被他一颗一颗,缓慢而稳定地压入弹匣。冰冷的金属在他指尖跳跃,带着死神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