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静园里一片喜气融融。
匡衡不在,鹤怀嫣做主给了太医和接生婆们不少的赏银,园子里伺候的人,也一一得了数量可观的赏赐。
鹤怀嫣逗着躺在摇篮里的孩子,宝宝宝宝的唤他,忽然想到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
孕后期光想着和匡衡腻歪了,她竟然没有和匡衡讨论过孩子的名字。
叫什么好呢?
匡政,匡彻,匡世民,匡煜,匡临。。。。?
一连想了好几个她喜欢的皇帝的名字,好像都跟这匡姓不太匹配。这姓不好起名字啊。
姓李就很好起,直接叫李帅气即可,肯定很合老李的胃口。
不行就先起小名吧,叫汉萨姆,简称汉汉。
不错不错,这名一听就是她的儿子。她当即单方面决定了孩子的小名。
她拿出纸笔,在上面写道:
“致我儿子——汉萨姆(简称汉汉)
汉汉,我生你,你爸却不在我身边,我倍感凄凉。
所以看在这个的份上,你长大了一定要心疼我
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已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你可是我亲自生的第一个孩子
你一定会在我心里有不一样的地位
我会对你好
所以你长大了一定也要对我好。
你爸啥时候能回来啊?
着急
等他回来,我们还得一起给你起一个文雅而又响亮的名字呢!
让你做一个有名字的宝宝。
我给你起的小名洋气吧,是不是很有国际范儿
你长大了肯定会特别喜欢。
不用谢我
爸爸妈妈都爱你!
最后署名:汉汉的妈妈,鹤怀嫣
日期:汉汉出生的第二天。”
写完,她将纸偷偷放在自已的私密小盒子里,打算汉汉长到弱冠之年交给他。
等放完,奶娘进来,对鹤怀嫣说:“夫人昨晚没怎么睡,辛苦了,小世子由奴婢来喂吧。”
鹤怀嫣不舍,对奶娘说:“我先喂几天,再把他全权交给你负责。”
奶娘笑笑:“过几天再回奶,夫人可就难受了,不如趁现在奶量少,回奶您少受些罪。”
鹤怀嫣手指头被汉汉握着,她满心幸福抿嘴笑着看他,对奶娘说:“就一周,再喂一周吧。”
奶娘走后,鹤怀嫣看向窗外初春绽放的玉兰花,这是匡衡几天前命人为她种上的。一股生命美好的感觉温柔而又浓密地涌上她的心头:人生可真是幸福完美啊!有匡衡,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即将拥有崇高而伟大的事业,夫复何求啊,我鹤怀嫣这辈子值了!”
汉汉出生的第三天中午,王府衡王寝宫。
已经昏睡了三天的匡衡,手指动了动,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一时不知自已此刻身在何方。他歪过头,看清屋内的摆设,和被禁军和侍卫保护的阵仗,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和记忆。
“肖甚,太后怎么样了。”他出声,发现自已的声音无力而沙哑到破碎。
肖甚听到王爷的声音,急忙走到榻前,看到王爷醒了,因几天没睡而泛着红丝的眼睛顿时精神了起来,脸上挂着释然和激动的笑。
“太后很好,还为王爷生了位小世子。”
“几天了?”
“回王爷,今天是小世子出生的第三天。”
匡衡嘴角带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问到:“小世子,更像本王还是更像她?”
肖甚:“静园见过小世子的人,都说,更像王爷一些。”
匡衡轻咳了几声,压下腹部的痛意,说道:“那她又该跟我闹了。”
肖甚听到王爷咳,赶忙劝道:“王爷,您刚醒,还是得休息,别说太多话,让太医再给您瞧瞧。”
太医给匡衡诊过脉,并查看完伤口后,道:“王爷,您脉象虽微弱,但已无性命之忧。伤口需要静养愈合,防止感染。您下床行走,至少还需要一周的时间,这之前,还请您在床上安心静养。”
匡衡:“好。”
只有听太医的嘱咐,快点好,才能快点回去见她。
太医看完后,匡衡看到严肃,又道:“严肃过来,本王问你话。”
严肃:“王爷定是想问刺客之事。刺客已被肖甚几人捉回,是大皇子,已被押送至皇权司审问了。”
匡衡:“怪不得这箭射的这么准,这事是皇权司的失职,禁军不必领责。”
严肃跪下:“臣亦有失职之罪,臣自愿领罚。”
严肃说完,屋内禁军都跪下,齐声说:“臣亦有失职之罪,臣自愿领罚。”
匡衡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大皇子背后可有指使之人?”
严肃:“皇权司目前暂未查出有人指示,大皇子一口咬定,是自已偷偷跑来京城要为原皇后报仇。听说,已经偷偷在京城藏了一个月了,就在那街上待着,这次得了机会。”
匡衡:“那车夫他认得,本王曾用那车载过他。先把他押在皇权司里吧,过几天本王去见他。”
等到第七日,匡衡终是忍不住下了床。等穿好墨色衣衫,戴好墨色玉冠,他问肖甚:“本王看起来,憔悴吗?太后是否会看出来?”
肖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吧,怕扫了王爷的兴,说假话吧,怕去了静园太后真看出来,又惹得王爷不高兴。再说,现在伤口稍微长好一点,他不想着王爷再因为顾着瞒太后,把伤口扯开。所以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匡衡见他闷头不吭声,心生不悦催促道:“肖甚,本王问你话呢!”
肖甚无奈:“王爷,臣是建议王爷晚几天再过去,臣日日向您通报,园里一切都好,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匡衡:“你是怕她看出来吧,那本王晚些去,去了待一会儿,借口说有事便走。”
匡衡说完,又把衣衫褪下,躺回床上。
大内太监将这几日积压的奏折都搬了过来,一一念给他听,再依着他的口头指示批红,等批完这些折子,太阳已经摇摇欲坠,将要落于山下。
匡衡起身看向屋外,对肖甚说:“可以去了。”
等匡衡再次穿好衣衫,戴好玉冠,准备迈出门之时,严肃忽然来报:“言渊在王府外求见,说有重要事情禀报。”
匡衡:“让他进来吧。”
言渊进来后,行礼:“王爷,大皇子吵着要见您。”
匡衡心生不耐:“这算什么重要事情,让他等着,过几日再说。”
言渊:“大皇子说,他知道珏世子是被谁害死的,他是目击人。他要见到您,才肯说出是谁。”
匡衡正要往外迈的步子顿时顿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言渊:“大皇子知道是谁害了世子,他要见到您才肯说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