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石头,它沉稳,庄重,就像遍布于这颗星球的其他石烁一样。但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你的手中,你从那块石头上,你感受到了古老的回音,呼啸的风暴,咆哮的野兽,以及石料在火焰中煅烧的声音。】
【“这是什么石头?”】
【“我不知道,以前的老队长送我的,在你刚出生时,他还看过你,那个时候的他就把这块石头挂在自已的脖子上,老队长说,这块石头也是从别人那里传下来的,反正自他打小记事起,这块石头就存在了。我身上也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东西,野兽的骨头你肯定不喜欢,想来想去,还是这块石头更合适。”】
【“呃......我觉得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东西。”】
【“送给我没关系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那个队长说过,他这块石头想给谁就给谁,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一直传下去,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证明,边境的子民仍然活跃在这片大地之上。”】
【父亲的话语中带着对未来的期盼,但你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
“爸,你以后还有回来的机会吗?”
少女冷不防的冒出一句不符合氛围的话,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独臂战士下意识的抖了抖,他有些尴尬的扭过头,看到了少女那双灰色的瞳孔。
该死的,不容易想学着队长说几句高大上的话,怎么就被看出来了?他小时候怎么没这么聪明......?
可对方灼灼的眼神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就算过了12年的时间,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说话,特别是这种聪明的孩子。
“会,会有的,相信我,你爹的是什么人啊,你爹一拳下去......”
“十几米高的巨兽都得被打趴下?”
“对,就是这样。”
............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他的女儿把天聊死很有一套。
“爸,你这样回去......没问题吗?”
面对这样的女儿,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战士放弃了吹嘘自已的想法,和这样的孩子说话不是一件容易事,此时的她,正看着自已的断臂。
就算平日里再怎么粗枝大叶,他也清楚此时的女孩儿在想着什么。
“我听他们说,伤残的战士是可以离开的,对吧?”
眼前的少女有些试探的提出了这个问题,聪明女儿先前给她的压力顿时消散,果然,再聪明的孩子也是孩子。
“孩子,你说的对,身体残缺的战士可以回去。但......大多数的战士都没有这么做,只要还能坚持下去,还拥有着一副强壮的身躯,他们仍然会选择留下来。”
“一只手......也能举盾,虽然效果没有两只手来的好,但能把盾拿起来,就够了。”
“孩子,我对不起你,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家,不用再面对那些怪物。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不把高墙守住,那些怪物就会进来,我们把前线守住了,你们就不会出事。”
“这个过程中伴随着很多的牺牲,很多战士都会在回乡之前死去。有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我也会觉得累,但看到你们还好好的,我就觉得之前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啊......总之......就是这样,你现在还小,慢慢的你会明白的,小的时候,我也不理解为什么前线的那些战士可以舍生忘死的战斗,长大了,就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了。”
在壁垒中长大的女孩尚未见过那些恐怖的灾难,在灾难临近之前,已经有人为他们扛下了这份重担。
呼啸的风暴,坠落的陨石,庞大的兽潮,还有那从未见过的怪物。
当克服了一种灾难后,另一种灾难总是会在不久后出现。
巨大的高墙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重建。
厄运包围在他们左右,却从未将他们击垮。
那巨大的高墙,那些散落在星球各处的巨石便是一切故事的见证者。
“孩子,你很聪明,你也有着力量。你以后要背负的东西肯定比我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要是你们以后不要面对那些东西就好了......”
“爸,这样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吗?”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驱逐所有威胁,数万年的时光,我们的先祖都挺过来了,今天的我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倒下?”
“有点儿信心。”
“嗯。”
团聚是短暂的,每个人都会经历离别。
女孩儿也拿出了她先前准备的礼物,一面坚韧的岩盾。
【父亲走了,失去一只手臂的他带着你送他的岩盾,再一次赴往战场。】
【你不知道父亲还能不能回来,一只手臂的他在战场上存活的可能性只会变得更小,母亲已经将这次分离当做了永别。】
【母亲也劝过父亲,但是没有什么用。】
【不过这也没办法,在这种大事上父亲是不会让步的。】
【如果哪一天,人们不再为那些高墙外的怪物担忧就好了。】
【你将父亲送给你的石头挂在脖颈间,它在有风的夜晚发着温热的光。】
【在那之后,每当看到那些散乱的石块时,你都能听到它们的沉默的低语,它们不会说话,它们见证着所见的一切,这片大地是贫瘠的,这里的战士会为了明天的太阳而忧虑,但他们依然存在于此。】
【你找到了一块残缺的巨石,将他雕成了父亲的样子。残缺的手臂与不完美的巨石形成了互补,你的雕塑变得更加鲜活,母亲看到它时,以为父亲已从前线回来。】
【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但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生来优秀的你注定要背负更多,这很合理,总有一天你也要走上父辈们走过的路。】
【15岁,你主动请缨,将在两年后前往战场,母亲为此和你吵了一架。】
【也就在这一年,这颗荒芜的星球迎来了陌生的来客。他们自称学者,来自更加繁华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