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钱怎么可能会没了?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贾张氏根本不信,认定是秦淮如动了手脚。
「说!是不是你拿了?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我儿子还不算,现在又要来要害我这个老婆子?」
贾张氏越说越气愤,枯瘦的手像鹰爪一样,
狠狠地抓向秦淮如的脸。
秦淮如来不及躲避,几道血痕瞬间划过她的脸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秦淮如痛呼一声,泪水不由自主地滚落。
「你还敢躲!你还敢躲!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不 你!」贾张氏不肯罢休,
拼命想要从床上起身,但双腿上的伤使她行动不便,只得在床上不停咒骂。
秦淮如被贾张氏的疯狂行为吓坏了,一边哭泣,泪水在脸上留下两条清晰的痕迹,
一边用力推挡,试图阻止贾张氏的袭击。
「妈妈,
「你别这样,我真的没有拿你的钱,你相信我啊!」秦淮如极力辩解道。
然而,她的辩护未能阻止被秦淮如一推的贾张氏连退几步。
贾张氏骨瘦如柴,犹如风中的残烛,最终重重摔在了床上,「咚」的一声沉闷响亮。
疼痛让她紧咬牙关,原本已浑浊的双眼里闪现出强烈的怨恨,却仍未打算放过秦淮如。
「你个畜生!你居然敢推我!我告诉你,等我好了,一定要狠狠教训你!让你知道忤逆我的后果!」她嘶吼道,眼中透出无尽的恶意。
面对这狰狞的老人,秦淮如内心充斥着恶心与恐惧。
她明白,无论怎样解释,贾张氏也不会相信自已。
她唯一的想法便是逃离这可怕的环境,逃出贾张氏的掌控。
趁贾张氏还在喘息,秦淮如慌乱中逃了出去,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冲出胸膛。
就在此时,她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逐渐接近。
秦淮如回头看去,见到看守所的警察正愤怒地向她走来,国字脸上的表情严峻而不悦。
「秦淮如,站住!」警察用力抓住她的胳膊,大手宛如铁钳般紧紧握住她,使她动弹不得。
「你和你婆婆发生了什么?不是要治疗伤势吗?怎么还打了起来?你婆婆说我看到了你动手。」
秦淮如望着警察满脸怒火,吓得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唇齿微颤,一句话也说不出。
警察看到她脸颊上的巴掌印,清晰的红肿指痕,结合对贾张氏暴躁性格的理解,心中大致有了答案。
警察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转身离去,留秦淮如一人在寒风中战栗。
秦淮如凝视着警察远去的背影,感到更加无助与冤屈,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双手掩面,任泪水流淌,无声抽泣。
片刻后,警察再次走出看守所,手中拿着一瓶红花油,走到秦淮如面前,冷声道:「你婆婆说要见你,进去吧。
这是红花油,自已擦一下。」
说着,他将红花油塞进秦淮如手里,随即转身离开。
秦淮如握着手中的红花油,心中百感交集,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跟随警察进入寒冷昏暗的看守所。
「秦淮如,给我滚过来!」贾张氏见她进来,嘶哑着嗓子高声骂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敢抛下我独自跑掉!你是想让我死在这儿吗?」秦淮如低下头,不敢直视贾张氏怨恨的眼神,默默走近床边。
「你在回答我!你是聋子吗?」贾张氏见秦淮如沉默,更为恼火,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动作牵动了腿上的伤,痛得她咬紧牙关。
「妈……」
「我……我……」秦淮如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本能地握紧了手里的红花油。
「你这个扫把星!倒楣鬼!」贾张氏脸上的横肉和眼角的皱纹因愤怒而更加明显,好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她咬牙切齿,口水几乎喷了秦淮如满脸,恶狠狠地说:「从冬旭娶你进门那天起,我们家就没太平过!先是冬旭离世,现在连我都进了这鬼地方!全是你带来的晦气!」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突然用力一拍床铺,发出了清脆的「啪」声。
贾张氏指着秦淮如的鼻子,声音尖厉得像针一样刺穿耳朵:「我告诉你,我的腿要是落下什么毛病,都是你的责任!赶紧去筹钱,要是耽误了我的治疗,等我出来,看我怎么对付你!」秦淮如低下头,贾张氏那恶毒的言语和狰狞的表情,令她不寒而栗。
她紧握红花油,指节都变得苍白,内心满是厌恶和憎恨。
她多么希望贾张氏早点去世,再也不用忍受这种折磨。
但她说不出口,还要继续扮演孝顺儿媳的角色,否则会成为众矢之的。
「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筹钱。」秦淮如强忍心中的愤怒,低声说道,声音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看着贾张氏,见她气得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眼角的皱纹如刀刻般深刻,似乎随时会裂开。
她的眼睛浑浊而充满仇恨,怒火仿佛能喷射出来,紧紧盯着秦淮如,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秦淮如心里觉得贾张氏这是咎由自取,快死了也没资格得到她的丝毫同情或关心。
她根本不想为贾张氏花钱治病,那简直是浪费她辛勤赚来的每一分钱。
但表面上,她不能让贾张氏在看守所里自生自灭,因为贾张氏是棒梗的奶奶。
如果不救治她,肯定会被人指责,让棒梗记恨她。
因此,她只能把真实的想法藏在心底,表面依然要装作一个孝顺的儿媳,答应马上回去筹钱,并将尽快送贾张氏去医院。
第二天清晨,薄雾还未散去,四合院里已开始热闹起来。
孩子们的嬉笑声、大人的洗漱做饭声交织成一幅生活的画卷。
然而,秦淮如的心情却如同这雾蒙蒙的天气,沉重阴暗。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子的喧闹,只见一名身着制服的民警,神情严肃地向秦淮如家走去。
「秦淮如同志,」
贾张氏的情况非常糟糕,因为她的伤口感染得非常严重,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你快去瞧瞧吧。」
秦淮如听到这句话,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甚至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悲伤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是一条与自已无关的消息。
她回房稍作收拾,步伐沉重地走向医院。
医院的长廊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各种病痛的气味,令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闷。
秦淮如走进病房,看到贾张氏躺在病床上,原本就枯瘦的脸庞如今更加苍白,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如同即将枯萎的树叶。
她身上插满了各种导管,每一次虚弱的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医生,她怎么样了?”
秦淮如望着病床上的贾张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情况不乐观,伤口感染严重,需要手术。
即便手术成功,她能活下去的几率也很小。”
医生严肃地回答道。
“手术费用是多少?”
秦淮如问。
“至少需要五百块。”
“五百块?!”
秦淮如倒吸一口凉气。
对现在的她而言,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几乎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年的工资。
况且,贾张氏即将被判刑,即使她现在能被救活,最终也难逃一死。
这笔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想到这里,秦淮如的心越发沉重,她紧握衣角,权衡再三,终于下了决心。
她决定放弃治疗,但并未明说,而是告诉医生她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医生嘱咐她尽快决定,如果不同意手术,就要尽快接回家准备后事。
秦淮如答应了,回到大院。
没过多久,易忠海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来找她。
他满脸疲惫,显然昨晚也没休息好。
“淮如啊,听说贾张氏的情况不太好?”
易忠海进屋后焦急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秦淮如给易忠海倒了一杯水,叹了口气,详细地述说了贾张氏的情况,包括高额的医疗费和手术费。
易忠海听完后皱起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更显得他愁容满面。
“五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这可怎么好呢?”
易忠海叹息道。
“您说的没错,易大爷。
我也知道我现在是贾张氏唯一的依靠了,可是我……”
秦淮如说着,眼睛又了,“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哪怕倾家荡产也凑不够啊!”
易忠海沉默不语,他知道秦淮如的难处,也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
贾张氏马上就要被判刑,即使她现在被救活了,最终也难逃一死。
这五百块钱确实等同于白费了。
“唉……”
易忠海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淮如啊,”
我知道你现在为难,
但贾张氏毕竟你的婆婆,这事……」
「易大爷,您就别劝了,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秦淮如苦涩地打断易忠海的话,
「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
就是尽量减少她的痛苦。」
易忠海明白了秦淮如的想法,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也理解秦淮如的处境,于是叹息道:
「罢了罢了,你也不容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算是认同了秦淮如的选择。
这个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家家户户的门缝里都仿佛长了眼睛,不久,
整个四合院都知道贾张氏病倒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