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白姨的姨居然是聋老太太

沈泽泉一边走着,一边细细打量着这五十年代的四九城。

街上的行人,穿着大多是朴素的粗布衣裳。

颜色也以蓝、灰、黑为主,样式简单却透着这个时代独有的质朴。

偶尔能看见拉着板车的车夫,哼哧哼哧地迈着步子。

沈泽泉在打量的同时,也没忘了留意脚下的路和周围的环境。

三人一路打听着,七拐八拐地总算找到了东城区的南锣鼓巷95号院。

进了院,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院里的情形,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哟,这哪来的乞丐呀,跑咱们院里来了!”

只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一张圆脸上嵌着双三角眼。

此刻那三角眼正透着浓浓的嫌弃与鄙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泽泉他们三人。

她一边打量,嘴里还一边不停地嘟囔着难听的话:

“哼,看这脏兮兮的样子,也不晓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可别把咱这院里给弄脏咯。”

这不会是贾张氏吧。果然如同剧中一样。

这泼辣又刁钻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反胃。

沈泽泉刚要开口,白秀云便赶忙说道:

“这位大嫂,您可别这么说呀,我们是来这儿找人的,请问龙老太太住在这院里吗?”

贾张氏一听是来找聋老太太的,她心里就“咯噔”一下,那股子泼辣劲儿瞬间就泄了大半。

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整天咋咋呼呼的,可唯独面对聋老太太,那是打心底里发怵。

贾张氏眼珠转了转,目光在沈泽泉他们三人身上又快速扫了一圈。

这才抬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嘴里磕磕巴巴地说道:“呃……聋老太太住那儿呢,你们自个儿找去吧。”

说完,也不等沈泽泉他们回应,就扭着那圆滚滚的身子,急匆匆地溜了。

刚过了穿堂,还没等三人细细打量这院里的情形,就瞧见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

那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裳,上面油迹斑斑,袖口处尤其明显,那油迹已经将布料浸得有些发硬。

当他目光落在白秀云身上时,瞬间就看直了眼。

这应该就是何大清了吧。

剧中何大清可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本是轧钢厂食堂的厨师。

为了自已下半身,跑到宝定给寡妇去拉帮套。

一声不吭地抛弃年仅16岁的傻柱,和年幼的何雨水。

沈泽泉心里暗暗想着,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宝定,寡妇?

难道白姨就是那个寡妇?

这个念头在沈泽泉的脑海中闪过。

不行,一定要斩断何大清的念想!

他绝不能让何大清对白姨有任何不轨的企图。

沈泽泉不再多做停留,他紧紧拉着白秀云的手,脚步匆匆地朝着后院方向走去。

美。

真美。

何大清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沈泽泉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的目光黏在白秀云的身影上,哪怕那身影越来越远,却依旧舍不得挪开分毫。

这女人看着面生得很,以前在这院里可没见过呀。

何大清咂咂嘴,暗自琢磨着。

这么个标致的人儿,咋就突然出现在这儿了呢?

难不成是新来的租户?可也没听旁人说起过呀。

三人去了后院,可那聋老太太孤家寡人一个,也没听说有亲戚啊。

何大清本还想着问问那白秀云的情况呢。

可现在人家直接走了,自已也不好贸然跟过去。

他摇了摇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回了屋。

沈泽泉带着白秀云和沈跃跃来到后院。

目光一扫,便瞧见了那处后罩房,心里顿时一动,知晓那便是聋老太太的居所。

这聋老太太在四合院中可是相当有威望的。

据说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在战乱时代当兵牺牲,她因此成为了烈属,还为我军做过草鞋。

至于小说中乱编的是敌特什么的。

他是不相信,一个敌特能在剧中寿终正寝?

聋老太太这人就是太护短了,对傻柱是百般疼爱。

现在何大清还在,她对傻柱应该还没有那么上心。

沈泽泉轻轻敲了敲聋老太太那间后罩房的门。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随后门缓缓打开,走出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像,真像啊……”

聋老太太打量着白秀云,喃喃自语着。

“姨。我是秀云啊!”

白秀云忙上前,双手拉住聋老太太那干枯的手,亲昵地喊道。

聋老太太身子猛地一震,浑浊的眼眸瞬间瞪大,那眼中原本的恍惚之色被惊喜快速填满。

白秀云她妈可是聋老太太的亲妹妹,只是后来嫁到了宝定去了。

小时候,白秀云曾跟着她妈来过这院里一次。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聋老太太也老了。

原以为和妹妹一家很难再有交集,没曾想今儿个竟能再见到外甥女。

“秀云呐,真的是你呀,姨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呢。你妈……你妈她还好吧?”

聋老太太紧紧握住白秀云的手。

白秀云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早不在了,姨……”

聋老太太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子猛地一僵,握着白秀云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些许。

“怎么……怎么就不在了呢?我那苦命的妹妹啊……”说着,泪水顺着她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下来。

白秀云伸手轻轻擦了擦聋老太太脸上的泪水,缓缓说道:

“前些年,世道乱,又赶上一场大病,妈她没熬过去……走的时候,还念叨着您呢,说没能再来看您一眼,是她这辈子的遗憾。”

聋老太太听着,泣不成声,她抬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喃喃念叨着:

“我那妹妹啊,咋就这么命苦哟,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她,咋就……”

过了好一会儿,聋老太太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拉着白秀云的手,让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已也在旁边落座。

“孩子,这些年你可受苦了。”

聋老太太打量着白秀云,一身的补丁衣服,想来生活过得很不如意。